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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品 同 居

Time:2018-04-03 浏览次数:6705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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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品

 同      居

 

人物:母亲——65岁,乡村医生

      女儿——40岁,电视台老年节目组记者

      任老师——66岁,共产党员 退休体育教师

母亲网兜提着脸盆、牙具上(白):树上喜鹊喳喳叫,我老婆子今天心情好,你们问我有啥喜事?(神秘的)告诉你们,我今天和老伙计们同居去呀。就是庄户人说的“朋锅儿”。和谁?先不告诉你,你看的看的就知道了。

(在农村很漂亮的村庄小院内,现代样式的房屋门前,门上贴着大红对联。走在门前门虚掩,欲进,手机响,看女儿号码)。

母:又是那个灰闺女,整天像个大马蜂,在耳朵边嗡嗡嗡、嗡嗡嗡,今天忙,不搭理她,挂了。

我有个孝顺女儿,今年40岁,在内蒙古电视台当记者,每天东边采西边访,三天两头不回家,成天叫我进城进城。我从小在村里住惯了,不想进城住楼房,好像百灵子圈在笼子里,憋不死也能憋疯你。哪像咱们村里头,一见面亲亲热热,嘻嘻哈哈,说说笑笑,吵吵闹闹。冬天晒晒阳暖暖,夏天歇歇阴凉凉。一聚一拉呱,半天过去了。自从老头去世就一个人过,每天忙忙碌碌也不孤单。前几天,我们商量好要办一件大事。甚事?(神秘的)先不告诉你。我忙去呀。电话又响,母接。

(女儿内音)妈,这几天你老不接电话,你是咋了?你在哪?

母:在家了,能去哪?

女儿:你是不是病了?

母:灰闺女,两句话没说,就照顾你妈有病。

女儿:不是,我不是打不通电话着急嘛。

母:妈最近忙,有时也可能人多说话,耳朵背没听见。

女儿:明天我放假,回去接你进城,你收拾、收拾,准备、准备。

母:唉,唉,闺女,千万不要来,妈不去。

女儿:咋啦,又不来?

母:妈有大事要办,顾不上。

女:你能有什么大事?

母:妈今天要搬家。

女:住的好好的,咋又想起搬家?往哪里搬?

母:就咱们村,妈和别人去“朋锅儿”呀。

女:甚叫“朋锅儿”?

母:“朋锅儿”是土话,就是和别人同居。

女:同居?怎么想起个同居?

母:妈一个人嫌闷了,为红火为热闹。

女:你都多大岁数了,还图红火热闹?

母:咋啦,岁数大了就不许追求自己的乐趣?就不许提高自己的生活质量?真是蛇钻窟,蟒不知道。行了行了,你忙你的,我忙我的,挂了。(在门前喊)

任老师。任——,浩浩,没人?没人也不锁门?(推门进家)。反正快成一家人, 没人我也进来了。(边浏览家边自言自语):这个家就是好,又宽敞又明亮,两室一厅还有双卫生间。洗浴还有热水器,厨房也够大的,双开门冰箱,200立升大冰柜,煤气灶电磁炉,高压锅电饼铛,可真全,这下可方便了。不掏灰不打碳,一拧开关就能做饭。

(任上)家里有人了?谁呀?嗯,看来不是个内里人也是个偷毛贼。小偷我也不怕,咱这体质害怕制服不了他?(活动活动身体,作出擒拿样子,猛一推门,看见母,回复正常,满脸赔笑,)啊,是白大夫,我正准备开上电三轮去接你呀。

母:唉,打住,以后就咱俩时不许叫白大夫,显得又远又生疏。

任:那该叫甚?

母(撒娇):叫——叫小时候玩游戏的小名,叫美美。

任:那你不是一口一个任老师嘛?

母:我也改,也叫你小名,浩浩。

任:这怎么听起来,就像小时候玩过家家的感觉。

母:噢,这感觉多好,多温馨。

任:此一时彼一时,我们现在是真的要过家家了。

母:对,说的对,真的要过成一家了。东西我昨天就收拾好了,我过来就是通知你抽空跑一趟就行了。零星洗漱用具我顺便就捎来了。

任:凡是我家有的,你就不用拿,我家没有的,你尽管拿来,多多益善。

母:你倒不客气,真拿自己不当外人。

任:本来嘛,咱俩从小一块长大,一起上学。后来我上了师范,你回村当了医生。又是同学,又是房前院后的老邻居。再说了,以后就是一家人了,同吃一锅饭,同睡一个屋。

母:哎,谁和你同睡一个屋,咱们有君子协议。你可别想歪了。

任:好好,君子协议,按协议办事,听你的。

(女儿提着水果敲门上,)

我妈电话真难打,要不打不通,要不说两句就挂断,刚才说要和人同居,我妈想起一出是一出,同居、同居,我听得还脸红。再说,和谁?对方的人品咋样?性格好赖?年龄多大?身体状况?经济收入?住房条件?儿女态度?家庭背景这都得考虑。哪条考虑不到,都要起矛盾,闹纠纷。这,这……我今天正好下乡采访,我先绕几步回村一趟,看看到底咋回事。可回家一看,门锁着,没人,碰见村长说,你妈可能在任老师家,就找来了。(敲门)

任:来了来了,(开门)是小芳,你来了。

女:任老师,我妈在吗?

任:在,刚进门。你娘俩先聊,我出去买些东西。(下)

母:呀,小芳,你怎么找到这里了?

女:我回了家,见门锁着。碰见村长说,你妈可能在任老师家,我就过来了。

母:你不是最近忙,有采访任务,今天怎么有空了?

女:(赌气的说)本来有任务,但我今天来个先私后公,我今天是特意来采访你老人家的。我的老妈呀!

母:采访妈,妈有什么采访头?

女:(指着脸盆用具)这是怎么回事?

母:怎么回事?我不是电话里和你讲了,妈要“朋锅儿”。

女:这么大的事岂能儿戏?你事先也不和我商量商量。

母:妈没儿戏,这件事琢磨多时了。有一天我和任老师一说,他也赞成。于是,我们俩就……

女:你和任老师?

母:嗯,咋,不好?

女:任老师是我上学时的体育老师,身体好,人品好,关心人,这我知道,可人家儿女同意吗?还有……

母:我们这件事都是自己做主,不让儿女承包,自己说了算。(生气把身子扭在一边)

女:妈、妈

母:不答应。偷偷地、眼看着女。

女:(见母亲生气,看家内设施,边走别说)这个家倒是布局合理,也很温馨,条件确实很好。好、好。

母:(转过身,满脸带笑)闺女你说好?

女:妈,既然你们俩都愿意,在一起生活能互相帮助,互相照顾,只要觉得幸福,我作为晚辈也不好再说什么了。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登记?

母:不用登记,我们是“朋锅儿”。

女:那可不行,这可是违法的,这叫非法同居。

母:呀,说的圪死啦,我们不是同居,是群居。

女:群居更不行,更违法,这叫扰乱社会治安。

母:越说越玄了,我们不伤害别人。村长、支书和妇联主任还支持我们,说以后在各方面还要给予帮助呢。有好多老年人还羡慕了。听说镇里、赛罕区很多政府部门也知道了。

女:这到底咋回事?群居还有人羡慕了?还有人支持?还向政府部门汇报?把我也弄糊涂了。

(任老师进门,提着几个装满东西的塑料袋):我听了半句话,什么同居呀群居呀,看来小芳是误会了,不了解实际情况。小白,你早该和小芳说清楚。

母:我没告诉她。和她一说,她肯定横挑鼻子竖挑眼,净说毛病。我这次自己的事自己办,她愿不愿意,我都这样办。

任:这你就不对了,女儿是关心你,小芳孝敬你在村里是出了名的。你和她讲清楚,她肯定会举双手赞成。

女:(把脸扭向一边,赌气的说)我赞成?那可不一定。

母:你刚才还说好好,现在又不一定?二八月的天,娃娃的脸,说变就变。

任:你听我说,事情是这样的。去年村里响应上级号召,建设美丽乡村,进行危房改造。我父亲留下的这个全村数一数二的大院子,虽有九间房,但那是五十年代的土坯房,早就风吹雨淋,东倒西歪,倒塌的不能住了。前几年,我老伴因病去世后,一个人在市里生活,总觉得家里空荡荡的,总想回老家居住。正好去年利用这个机会,我就回来翻修房子。政府补贴三万,我又拿出八万,自己设计,雇施工队连盖带装修。盖了这处宽十五米,入深十米钢筋水泥砖瓦结构两室一厅的三间大正房。交工后,(一边比划一边说)我把院中空余的地方,东边围了个菜园子,西边盖了猪圈、羊圈、鸡窝,当院栽了果树、杏树、葡萄树,这样既美观又实用。

女:这个院子我刚才进来就看见了,既整洁又雅致。

任:我从小是村里长大的,特别留恋农村生活。吃自己种的菜,吃自己养的猪羊肉。村里阳光好空气好,和童年伙伴说说笑笑,温馨又快活。

女:故乡故乡,人人都有感情。可就你和我妈住这么大的院子、房子?

母:怎么是两人?小芳你想到哪去了,不是两人是四口人。

女:果然是群居?四口人?还有谁?

任:你们家东隔壁的赵大娘,今年74岁,守寡多年。她的独生子虎子在市里当保安,一家三口在市里租一间房,媳妇当保姆,孙子上中学。

母:虎子倒想接他妈去住,可住房条件不允许。为了照顾他妈,骑上电车三天两头往回跑,人又受罪又受累,还不安全。

任:这几年人多车多,去年还差点出了事。在一次回来的路上,和一辆拉砖车发生了碰撞,万幸的是车都停住了,人没事。想起来还后怕呢。

母:虎子没敢告诉他妈,悄悄的告诉了我。以后我就替他买菜买面,让虎子少回来。赵大娘本来就有“三高”病,经常头晕胸闷,时不时喊我过去量血压,测血糖。

女:这是应该的。赵大娘是看我长大的。我记得小时候,我爸在外地,你一有出诊,就把我送到赵大娘家里。我记得在赵大娘家饭可没少吃,有时你接我晚了,我都睡着了。

任:还有村西边住的老革命刘爷爷,他是50年入朝参战的志愿军,今年85岁,老伴去世十多年了,没有儿子,只有一个女儿,嫁到了外地,身体也不太好,没法照顾他。刘爷爷政府给的养老金和补贴费倒是不少,可刘爷爷不会做饭,每天不是大烩菜就是下挂面,要不就是馒头咸菜熬稀粥。近几年,人老了,在朝鲜爬冰卧雪落下的风湿性关节炎越来越严重。

母:你刘爷爷整天腰疼腿疼,刮风下雨天气变化,疼的更是整夜整夜不能睡。妈经常过去给他拔罐针灸、烤电按摩。

任:有一天,我和你妈在树下乘凉,看见赵大娘出来抱柴火,蹲下去站不起来,最后一手扶墙一手拿柴火。

母:还有刘爷爷,拄上拐杖出来晒太阳,坐的功夫长了怎么也站不起来,是我扶回去的。

任:我和你妈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。当时我们就产生一个想法,要想随时随地帮助这两位老人,只有在一个家里才最方便。这两位老人体质差,三天两头闹病,你妈是乡村医生,头疼脑热、感冒跑肚还手到擒来,像打针输液、针灸拔罐、刮痧按摩更是轻车熟路。

母:就这样,我和任老师私下合计,咱俩都是共产党员,有义务传播正能量,咱们四个人组成一个大家庭,同住一个院,同吃一锅饭。

任:你妈很善良,她说,我主内,做饭洗衣我全包。

母:任老师说,我主外,我体育老师身体好,买米买面,打炭烧暖气我全包。

任:你妈还说,她要养一口猪、一只奶山羊、五只老母鸡,肉蛋奶,自产自销。

母:任老师说,他要把东面这块菜地,种上青椒、茄子、西红柿,南瓜、白菜、胡萝卜,清一色有机蔬菜,这叫自己动手,自给自足。

女:这计划很周到。可你们四人的生活费如何支配?

任:初步计划每人每月按三百元,交到一起,统一使用,账目公开,月底结算,多退少补。饮食标准,营养全面,粗细搭配,可口松软,美味实惠。

女:那赵大娘和刘爷爷的儿女们知道后他们是甚态度?是高兴呢还是担心呢?

任:赵大娘儿子虎子回来,我们和他一说,一个大老爷们,当时就哭了,拉住我和你妈的手,非要给下跪,说我们是活菩萨,大好人。你们了却了我的一大心病。并且提出来,要拿适当的钱补偿我们照顾他妈的辛苦费。

女:那你们咋说?

母:我们能要吗?

任:刘爷爷的女儿在外地,通电话时,当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,后来失声痛哭,边哭边说,杨叔叔、白姑姑,你们是我的大恩人。我在这边给你们跪下了。(母动情的擦擦眼泪)。我是个不称职的女儿,我想接我爸来我家,我爸嫌东北太冷,好歹不来。你们替我照顾我爸,我愿意把我爸的养老费和政府补贴费全部投进来。我们说,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,我们按标准留下够用了,其余的还是让你爸给你留着吧。

女:太感人了,太感人了。

母:我们这件事在村里影响很大。尤其村长、书记和妇联主任,看到我们的举动更是逢人就讲,赞不绝口,说要和上级政府部门汇报。还说要以村委会名义给以力所能及的支持。希望更多的孤寡老人、留守老人得到照顾和帮助。

任:小芳你看,这个大客厅平时聊天、看电视、喝茶。你妈和赵大娘住东屋,我和刘爷爷住西屋。两位老人身体不舒服时,你妈能随时处理,既方便又及时。

女:任老师,妈,你们这是办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,我举双手赞成。

母:那你刚才还说不一定呢?

女:那你不是没有说清楚嘛,妈我对你有意见,这么好的的事,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?

母:怕你不同意阻拦。

女:你也太小瞧你的女儿了。你的仁爱之心、仁慈之心早就遗传给我了。我整天报道咱们市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事迹材料,我能不支持吗?

任、母:(同时说)这么说,你没意见?

女:没意见。

任、母:(同时说)你支持?

女:我支持。

任、母:(相视而笑)

母:小芳,你也知道了,把心放在肚里吧,忙你的采访任务去吧。

女:任老师,妈,我今天回家回对了,我的无意采访特别成功,我很感动,你们做的事很有社会现实意义。当前,孤寡老人、留守老人的生活问题已经得到社会的关注。我要通过媒体好好报道宣传,让更多有条件,有特长的人献爱心,关心、关怀、关爱老年人,自觉、自发、自愿组织各种形式帮扶救助,让所有老年人老有所乐、老有所依,越老越幸福。

任:小白,你看小芳,比我们站的高,看的远。你有这样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女儿,你真幸福。

女:快不要夸我,我以后也要以你们两位亲人的身份出一份力。

任、母(相对一视,同时说)我们俩?

女: 对,你们俩以后朝夕相处,就没有别的思想准备?

母:准备甚了?该有的都有了,衣食住行,件件不缺,样样称心。

女:妈,你别往远扯,我是说感情问题。

任:小芳,你别想远了。

女:任老师,你和我妈从小两小无猜,青梅竹马,上学是同班、同桌,住的又是房前院后,一块做游戏,一块写作业,要不是那个特殊年代,你俩早就是一家人了。

母:(看看任,任也深情的看着母)说:

哎,小芳说的一点也不假。

女:你们以后一个锅里搅稀稠,难道感情就擦不出火花来?(神秘的边 说边看着二人)

母:人都老了,火气儿也小了,有火苗也着不成大火了。

女:妈,你别把话堵死,你一个人说了不算。(说完,看着任)

任:小芳,我跟你妈眼下还没有那种想法,当下,只是想发挥我们的专长,趁身体还硬朗,帮扶需要帮助的乡里乡亲,至于以后嘛(放慢语气看着母)

母:你以后想怎样?

任:想——想,顺其自然。

女:妈,你啥态度?

母:我——我也,唉,庄户人嘴笨,屡走屡看。

女:(手机铃声响起,接)喂,总编,我在乡下,什么?改变采访题目?是上级文明办、宣传部的指令?先去哪?和谐村,采访谁?退休任老师?乡村医生白大夫?(任、母二人相视 )我向你汇报,我就在和谐村,这俩人一个是我的老师,一个是我母亲,我顺道回家正好碰上他们大搬家,我已进行了详细采访,今天采访的内容特别新颖,特别现实,是有关农村孤寡老人、留守老人自愿抱团,互助养老的典型事迹,他们自筹资金,自制设备,不用国家人力物力,不给政府添任何负担,而且是老年人乐意接受和欢迎的养老方式,好,我马上回去,争取重阳节播出。

(女在打电话时,任、母非常满意的看着对方)

任、母:你现在就走?

女:(一手拉着妈,一手拉着任老师),妈,任老师,我要立即回去做节目,临走前我接住你们二位顺其自然、屡走屡看的话茬,我送你们两句话:心想事成,美梦成真。(下)

任、母:(相对一笑),向内喊:小芳,常回家看看。

(内应,记住了,常回家看看)(音乐起,常回家看看)

任、母,回到里屋拾掇任买回的物品。

母:刚才只顾说话,你那大包包、小袋袋装的甚?

任:猪肉、糖饼、油炸糕,草莓、苹果、高粱烧,还有好几种凉菜。

母:买了个全。

任:今天是咱们四家大喜的日子,四家合一家,来个大搬家,搬家哪能没糕、没肉、没酒?这叫有酒有肉,越过越有。

母:有糕有菜,生活不赖。糖饼、草莓,甜甜美美。

任:咱们现在就给刘爷爷、赵大娘搬家去。

母:顺便买一挂鞭炮,一个大礼花,咱们也热闹热闹。

任、母(一边下一边向观众说)乡亲们,中午来家吃炖肉、炸糕,喝烧酒,大家都来(二人下)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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